腊八引

■陈少华

过了初七，腊八一到，粥稠碗满

像去年一样，口口皆香

柴是新劈的，黄里透白

燃烧的节奏也是一茬一茬的

在火苗里透红

一锅腊八粥，被白发的母亲

加上红枣、红豆、胡萝卜……

一直熬到中午

归来是乡村，归去也是乡村

乡村无名，但在菩提树下

多了一个人

一个把草木悬挂之人

一个担心腊月积霜之人

有没有一碗腊八粥

让你耐着性子，在骨质里冒着热气

像一片又一片的云，与霞光为伍

有没有人对你说

花生、白果、莲子、百合……

也可加入其中

一头用腊肉下酒，另一头

青花镶碗，也镶酒杯

过了腊八就是年，操持的时候

一阵一阵的，如同钟声

清脆悦耳，醒着熟悉的三里湾

还有六合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