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长

■郑子龙

1

捏着风的耳朵

奔跑，长长的田埂

一些色彩在流动

你就像早晨的露珠

在碧绿的草叶中翻滚

钻进妈妈温暖的怀抱

田野辽阔，你在春天出生

阳光明媚，花很美

笑容像飞舞的蝴蝶

在青色的画面荡漾

2

阳光，树阴，池塘

细长的鱼竿下垂，挂着

细小的希望

你的手可真纤细，细得

连过往的夏风都想牵着你闯荡天涯

爬树的季节

你慢慢拂掉衣服上

灰尘，轻轻撩起裙子

蹚过积水的小路，想着如何甩掉

妈妈的目光

3

掀开秋天的裙子

才发现衣服有点短了

你开始用浓密的头发

把自己藏好，天没有下雨

你的脸却潮湿了

日子像叶子一样薄了

你的头发长了又短

短了又长

竹子节节拔高的姿势

动用了每一种美丽

4

坐在季节的深处

十六岁的你，怎么看

青春都像一个危险的夹子

你一动，就痛

忧伤中写满疑惑，一条河

需要多长时间才能从低处流到高处

雪花之外

你看见风在搬运阳光了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