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日山野

■吴湘（广东河源）

冬日朗空，少云，上山去。山野偶有几片云飘来，被风轻轻触碰，居然片片破碎，被卷到无穷远处。天之原野，苍碧辽阔。

在山野，与各种生命相遇。一棵仍挂着黄叶的树枝掉下来时也许很讲究，它不偏不倚，恰好落在两块大石的缝隙。

我捡起它，把它的旧叶子揉掉，枝头仅留两片绿叶。如果带回去，用心培育，不知冬天被剥夺的，在春天是否能还回来？

看见一棵野枣子，枯枝上悬着干瘪的野枣，像极晚秋送给冬日的礼物。阳光给枣子披上了橘黄色的外衣，枣子们便回馈于甜，秋天酿的蜜，在冬日喂养山野。

极目远眺，山野已披上红黄新装，婆娑光影从林间洒落一片又一片明亮。走过之处，渐渐升温，整个人从外到内暖洋洋。

在山野，再寒冷的日子也会有温暖的太阳。冬日的风吹散一年积累的尘埃，原本就不坚固的东西一点点消散殆尽，草木渐渐露出生命的真相，脉络和筋骨都清晰可见。

由此可见，冬日山野的大道，在于简。质朴洁净，心如明镜，无处可惹尘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