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重的秋天

■张小新

每年的秋天，我都想写点什么，谈不上是对一年的总结，因为一年最后的那个季节应该是冬季。在别人眼中，我是个乐观派，整天笑嘻嘻的，对什么也都无所谓，不管我怎样和朋友解释说“我是个多愁善感的胖大叔”，但别人都不相信。也许我的伤感是藏在心底深处的吧。

俗话说“一场秋雨一场寒”，今年的秋天，雨倒是下过几次，但却没有感觉到气温有明显的下降。明天就是霜降了，人们大多还是穿着短袖，不过白天的时长明显短了，还不到傍晚六点，天就黑透了。

今年我变“乖”了许多，这也许是不关秋天的事。特别是在父亲去世后，晚上我基本上都是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，哪都不去，谁约也不出门，我担心父亲晚上回来看我了，而我却不在家，我要让父亲放心，我“长大”了。父亲去世后，我每天都会无数次地想起他，我总觉得那么不真实，就像是在梦里一样。上周末回老家，看见父亲的相片孤零零地摆放在他房间的桌头上，我的心不由得一阵阵抽搐着，好痛。看见窗外的树梢上几片树叶由青变黄了，伤感顿时涌上心头。唉！秋天本就是个感伤的季节，至亲离世，此情何已？

当然，悲痛归悲痛，生活还得继续往前走。前几天去阳明镇政府找个朋友，看见金黄色的银杏叶已经铺满了整个院子，时不时还有几片叶子如蝴蝶一样在空中盘旋飞舞，忽高忽低，然后又轻盈地降落在地面上，这是银杏叶最后的繁华与盛妆吗？“秋老钟山万木稀，凋伤总属劫尘飞。”我真切地感受到南方的秋天总得有秋的样子。人生又何尝不是这样呢？总会有凋零的时候。但是，昨天翻阅微信朋友圈，看见诗词楹联协会凌新南会长写的一首诗，却又让我在这个时常悲痛的秋天里有了些许宽慰的理由。“横斜枝上鸟啁啁，似说风光不胜收。落叶犹如飞絮下，绣成一片浰江秋。”在作者的诗中，我们看见的不是悲秋，哪怕是落叶，也能绣成一幅秋天的美景。难怪人们总是说，希望在前头。

是啊，过去的岁月，不论是怎样的坎坷和艰难，走过秋，走过冬，也就是春天了。

秋天终将成为回忆。然而，对我来说，今年的秋天似乎过于沉重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