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康禾这片山水里
■川梅
山坳那边已经 有雨奔跑的声音
雨还没来,鸟就提前叫了。鸟一叫,蜿蜒在山径上的游人也学鸟叫。叫来叫去,山里的春意就胖了。
雨嫌它们多事。故意拖拖拉拉,仿佛想把这片山地拖入意境,让季节风生水起。
山沟里的池塘边,试过水暖的鸭子正在酣睡。鱼在塘里伪装无鱼。天上的云很重了,它们的影子投在水里,也不起波澜。
而雨就要来了,山坳那边已经有雨奔跑的声音。这个时候,雨一来,山里的一切,就会有很多改变。
一群乌鸦
在村头的老树歇了一夜
一群乌鸦路过山村,在村头的老树歇了一夜,也不喊出声音。
村子比从前胖了一些,房屋都很富态,路也宽敞。村子里的人忙着农业,过路的乌鸦不叫,也不在意。
狗也不看乌鸦,仿佛不把它们当嗨气的象征。狗的目光伸在地上,伸得老长,好像也不打算阴谋。
乌鸦有些茫然,这些年,已经很少参与社会了。在山里,河山是人类的,乌鸦只是过客,再怎么八卦,意义也不重大。
蝶恋花
山径上,那些比花更多彩,也更会风流的蝴蝶,在花丛中比翼双飞。仿佛是有意跟花朵比美。
正是黄昏,忙农事的人把暮色一段一段捆起,挑回村子里去。他们没有闲情看花和蝴蝶调情,他们还有很多的生活要去盘算。只有山径上的游人,有闲,用手机,把这些拍摄成了风景,往山外面发。
游人出山的时候,花不跟游人走,蝴蝶也不跟游人走。蝴蝶守在花的蕊上,花守在山上,它们怕如果不守着,就会有事情发生。
随便几挂雾就让远山苍茫
烟雨季节,随便几挂雾就让远山苍茫,一些鸟在苍茫中鸟来鸟去,也无法鸟出意境。
风自山坳上开始薄凉,到这方水土已成了气候。在对面的田亩上,试农业的深浅,仿佛想搞事情。
田亩上的人,被农业了一辈子,腰已经真正弯了。苍穹之下,很多都是虚幻,只有人的腰弯得一本正经,仿佛意义深远。
从村子到农业上的区间,看起来不长,很多人走了一生。这些人认认真真走着,仿佛是懂得了山里的乾坤。
风才知道山里有几重意境
山里乾坤大,风才知道有几重意境。风吹过很多地方,有的花谢了,会飞的鸟,总是悄悄避过风头。
林子里的树,直率一些的会出类拔萃。那些早早弯下身子的,总是在低处思维。它们扭曲着横向扩张,扭曲到发胖了,也不放弃欲望。
村子仿佛被结界了,功夫深厚,已经不受诱惑,躲在时代的偏僻上,面对变化,也不轻易左右。
谁家的一群鹅,不声不响就长大了,它们仰着唐朝时代的曲项,在这片山里,向天空高歌。
一只鸟缓慢地飞过黄昏
一只鸟缓慢地飞过黄昏,仿佛是不喜欢暮色,要赶到时光前面去。
那个时候山上无限空,其它的鸟,都在村落与村落之间的意境上,想要飞越虚幻,仿佛还没有所悟。
河岸上的村子,披着时代的轻重,往水上打探自己的倒影,想看到真相。
河流已经深浅很久了,在这个地方拐弯,都不需要理由。来处已经烟雨,往前面去,正在更加水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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