抒情侧面

■陈旭明

星空下

不与时间为敌。

走吧……不神马。不浮云。零消费。但双腿有着不是药物广告所说的那一种轻松。

高速公路，在三线之外。这条路的入口，有一首诗的直径。

把鹅卵石读成山丘的手抄本。把月亮像免费邮箱打开。

不与季节视频。不以乌云留言。忘记电视的穿越和谍战、相亲和达人秀。

这个时候，上帝也不批奏折。

雾可再白点。不是增白露的那种。不是带三聚氰胺的那种。

杨树林这间小卖部里，叶子从不打烊。月色不找零。

相信露水会在早晨按时上学，并且自己走路。

担心草会长到收门票的身高标准。

时间一旦潮湿，记得告诉自己：千万，不和夜色争吵。

星宿如海。浮世不代表乐园。美术不等于美学。最好，扶着自己的影子走。哪怕营养不良的寂寞，如陪同赴京赶考的书童紧随身后。

春天，只是宠物。慢慢地，把鸟声摩挲出釉彩。静静地，把初恋册封为总结。把旧事练习成通牒。

星空——这么大，这么宽，这么高，这么蓝。有人想把它开发成肉身栖息的别墅。有人说是他星期六必去的泡吧连锁店。有人走着走着，就走成了灵魂散步的郊区。

没有谁会拒绝来临

闭门不出，其实是在心灵里流浪。这么多的日子绕着你飞。

或者无拘无束，或者推波助澜。生活不是每天充满挑战和冒险，对着自己墙壁上的影子提问，门外，总在一些花蕊绽放如缤纷的伤口。

莫非，疼痛也美丽？

一双织梦的手，在阳光下白净。园子外的苹果悄悄熟了，梦，红透了么？

雁声惊秋，心闲如菊，你无比沉湎于这种反反复复的心情练习。暗淡的时光，能不能照亮内心的追思，还有偶然的罪孽？

风如羽衣。像日子绕着人飞。

或者昙花一现，或者毕其一生。笛声在远方，没有谁告诉你是什么正在来临。远离孤独，人更孤独，完好如初的宁静是深邃的。你目极潇湘。你独对空瞑。像穷途末路的帝王缅怀锦绣河山，而人生无法割地求和，往事不能照价赔偿。

——用什么，来为灵魂画一扇窗？

无法拒绝。是什么正在来临？

欢呼，赞美，不如会心一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