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岛

■谢全建

不大不小一块地，黄豆生长过

番薯生长过，就是洪水漫不过

这块地位于家乡中学对面的河滩

父亲是这所中学的第一届学生

先在对面读书，后在这边耕种

年复一年，一造又一造

后来，父亲故意让草长得很高

因为他无力再拿锄除草，直到终老

把父亲葬于这块荒地下吗

不。我想那样的话

父亲会伤心落泪

长草，长草，如此也好

父亲亲手耕耘的土地，至少

我回去老家，仍能见到生生的绿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