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鳄湖的前世今生

2023-11-05 09:00:00 来源:河源日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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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1910年左右拍摄的飞鸾桥与鳄湖 资料图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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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2007年 的鳄湖(上图)。 本报记者 凌丽 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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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2023年的鳄湖(下图)。 本报记者 冯晓铭 摄

核心提示

鳄湖的修成,与防水患、防寇患有极大关系,尤其与几乎年年遭遇的水患有关。那么,鳄湖究竟怎么来的呢?

万历年间在城东濠的基础上开挖

河源自南齐永明元年(483年)建县,至宋末,有千年历史,“生齿蕃育,四时歌游,人民萃焉”。元末时,河源城陷于寇,侥幸逃得性命的民众逃散四远,上城因而废弃,而迁至下城。然而,下城地势颇低,两江水稍满,即有可能水漫入城。明隆庆五年、万历十年两次特大洪灾,令下城民众死伤惨重,人们痛定思痛,决定迁回地势更高的上城。明万历十一年(1583年),河源上城建成,人们陆续迁了进去。

有城必有池,池又称濠、隍、护城河。城池是古代城市的基本组成部分,通常由城墙、护城河、城门等防御设施组成,具有防御外敌、保护城市安全的作用,是当地政治、经济、文化中心,具有较高的社会地位和影响力。城池的规划和建设通常注重军事防御和城市安全,同时也注重城市的美观和功能性。城池的建设需要大量的人力和物力,需要良好的组织和协调能力,因此城池的建设也是对古代城市规划和管理能力的体现。城池的建筑风格和特色也反映了不同历史时期和地域文化的特点,具有重要的历史和文化价值。但由于原河源县、龙川县等地多经战乱,旧日城池已基本无存。

而作为城池重要守护者的护城河,在时间的长河中,经历了许多变迁。

护城河最初是为了防御外敌、保护城市而修建的。在古代,城市常常面临着来自其他城市的攻击和威胁,因此护城河作为一道天然屏障,有效地阻止了盗寇、敌军的进攻。

上城东门外的鳄湖,即古时的城东濠。万历年间,鳄湖已挖好,还没蓄水。时监司郑邦福视察河源,见此学宫及鳄湖,感叹道:“此诚卫城便民急务,亦文运所攸关,要早点完成啊。”于是向广东制府陈蕖报告,陈制府慨然拨付矿饷二百金,用于浚通鳄湖之源。惠州府同知邱一鹏代理河源县政,邑大夫李焘亦鼎力协助,大家抓紧时间,保质保量完成了鳄湖蓄水工程,不到两个月,就让那天池银汉之水蓄于湖中。因此,鳄湖亦名制府湖。竣工之时的鳄湖,自东南至东北,长里许,阔狭不计,深丈许,中有长堤,迎秀桥通上、下城。其水道与北门、化龙桥及各城濠相通,江水大涨,则水流自外溢入,每遇江涨,有雇船救渡之事。下城民众若遇洪水,就乘船避往上城,活人甚多。若江水平,则水流入江。

至南北西(近于龟峰塔下)之城濠,仅存形迹。旧志称周公(即周炳)凿渠灌濠卫城,到万历年间已大致无存。当年周炳筑了五堤,从双下、浸珠湖到塔下,虽然工程艰巨,但留存未久。在县西的有五堤,筑于下埠万年社,以遏九曲湾、白沙地诸渠之水;有县东者一堤,筑于逍遥岩东,以遏高风坑、龟峰塔下之渠水。

在开凿、沟通鳄湖过程中,李焘之父、城中邑绅李学颜年事已高,刚为迁城完毕松了口气,又开始四处奔走,策划修渠筑湖,以确保城中安宁。万历二十年七月(1592年8月),李学颜病逝,时年77岁。李焘归家丁忧。万历二十二年(1594年),李焘遵照父亲遗愿及嘱托,亲力亲为、捐款捐地,协助有司,于次年完成了对鳄湖的建设。

护城之功善莫大焉

建好后的湖,总称鳄湖,后来为方便起见,又有了东门塘、西门塘之分。

鳄字,原为“氵噩 ”。李焘后人、惠州文化研究会副会长李明华解释,《康熙·河源县志》载:“鳄湖,即东濠也,亦名制府湖。”可知“鳄湖”者,恃其势而喻池险;“制府”者,称官衔而彰功德。鳄湖初指整个围城的湖,初始目的是防寇犯,筑护城河。城隍(护城河),水中之险莫过于鳄,以鳄喻水险,守护城池。到了现在,鳄湖的概念通常被人们认为只是在鸣凤亭周围的湖。

鳄湖关系着河源城的“休戚”,“为城之兴废所系”。元末明初,河源数遭水患、寇患,鳄湖修成后,“绕城之西而环其北,汇其东为鳄湖”,成为护城河,“历千数百年而无患”。

万历年间,李焘又使人引桂山水经泷下(今双下)、万年基、木棉塘注入西门塘、北门塘和鳄湖,形成环城湖池,百姓名湖曰“制府湖”,以纪念制府陈蕖。“汲其清以资饮食,挹其秀以兴文运”,鳄湖在新城(上城)的建成,使槎城的城市景观甚至文化品位都提升了一个档次。

尤其可贵的是,明代凿湖加筑万年基以为蓄泄,可防江水之溢,为在城水利之大者。若遇久雨,上、中、下三郭的水,都可以从鳄湖排到江里去。若遇江水骤涨泛滥,鳄湖亦可受之,令水势平缓,不至于散漫侵及屋舍,有“水柜”之意。

而当年李学颜、李焘父子为建城、挖湖、修渠等地,施工时因触及一些当地民众的土地、财物等引起了一些诘难,民间始有传说李焘将河源的龙筋挖伤。颇通风水学说的乾隆时河源知县陈张翼,在修志时为李家辩护,认为此论甚是谬妄。“试思江水涨时,高数丈,倘无此湖以受其水而缓其势,则上下两城俱溢入矣!”“鳄湖所以防江水之涨,其功岂浅鲜哉!”他进一步分析道:“查得往年江水极大之时,离上城东门尚五六丈,即下城黉宫之基,水恒不及。夫非是湖吐纳之功乎!河源居东江上游,其水直过,来势平缓消长甚速,非若郡城之低下也,或当江涨之年,溢入鳄湖,有司用救生船十艘,放入鳄湖之内,昼夜守之,以接济居民,而民情见惯,殊无震惊,是又因鳄湖而得弭患之道也。”他强调了鳄湖对上下两城防水患的极端重要性。

在上城街道双下路,有一座桥叫万年基桥,当地人称之为双下桥,桥面如今与路面已成为一体,而桥身仍在,仍是拱桥,跨度约6到8米,由大块的麻石建成。桥下有水道,水颇浑浊。据当地居民李叔介绍,这水流上游在墩头村附近,最终流到凉帽山水厂一带。若“发大河水”时,水能涨到桥底,有时还能涨入水边屋中。

明代惠州著名的三尚书、湖上五先生之一杨起元在《制府湖记》中记载,在下埠筑基,其址厚十有五丈,其高三丈,长20余丈,名之曰“万年基”。

清代河源八景第一景

鳄湖像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槎城,这个城中之湖,自开凿之日起,便成了河源八景之一。不久,鳄湖边就建起了大量的宫、院、阁,如上城文昌宫、万寿宫、天后宫、湖山书院、槎江书院等,一片“文运”勃兴之象。可惜,这些儒学建筑,在后来的岁月中毁坏殆尽。

随着时间的推移,护城河的功能逐渐发生了变化。在和平时期,护城河逐渐失去了其防御功能,而更多地被用于城市的美化和景观建设。人们开始在护城河边修建园林、桥梁等建筑,使护城河成为城市的一道亮丽风景线。

在清代乾隆年间,知县陈张翼看到的鳄湖是这个样子的:鳄湖,在上城东门外,有堤,有桥,中有土墩,旁有沙浦。近有篱舍人烟,远有罗峰环黛。掩映楼台,九曲排青,葱茏竹木,一水澄泓。而且沙鸟渊鱼,牧童樵妇,络绎其间,朝暮四时,各有意趣。半村半廓,妙极自然,允推河源名胜第一。他得意地认为,他所新增的八景,命名“鳄湖青曲”以传之,“知未为前人所表著,而欲后人之心领神会也”。

鳄湖之美,不论晴雨,都很秀丽宜人。鳄湖的水青绿如蓝,鳄湖上的桥或曲或直,四周浓绿的树影倒映在水面,湖中有亭翼然。

今天的鳄湖,主要由4个大湖及一个小湖组成,占地面积19.8万平方米,其中水面面积11.8万平方米,绿地面积7.96万平方米。

如今成网红景点

随着城市的发展和人口的增长,护城河的水质也逐渐恶化。污染和环境问题逐渐凸显,使护城河的生态和环境功能受到损害,城市管理者采取修建水利工程、改善水质等措施来改善护城河的环境,鳄湖就经过多次治理。

河源建市以来,历届政府一直高度重视对鳄湖的治理,曾在1997年、1999年组织多个部门进行过多次治理。1999年,对东门塘四周排污管道进行重新铺设,较好地解决了鳄湖周围污水排放问题,鳄湖水质也有了较大改善。

2003年,市政府把对鳄湖北门塘、西门塘的综合治理作为一项“民生工程”提上议事日程,列入当年河源市“十项民生工程”。

2006年年初,源城区将鳄湖的彻底整治与改造列入当年区政府的“十件实事”之一。改造工程投资2100万元,于2006年6月动工,当年国庆节竣工。改造后的鳄湖不仅恢复了原有的景点,还增加了“飞鸾揽翠”“龙凤鸣桥”等7个新景点。

2021年9月底,源城区鳄湖公园水生态综合整治及景观提升工程正式完工。该工程是市、区两级重点项目,是提升老城“颜值”、丰富市民生活、提高市民幸福感的重要惠民举措之一。项目总概算1.57亿元。为有效改善鳄湖水生态环境,项目通过“控源截污、环境整治、清淤消毒、调水引活水、生态修复、景观提升”六项措施,分三个阶段对鳄湖进行全面综合整治,原本浑浊不堪、垃圾漂浮的鳄湖焕然一新。此外,为提升沿湖周边景观面貌,项目精心策划且打造了莲花池广场、湖滨栈道、九曲排青、维芳岛、水下喷泉、月亮雕塑、水车等景观,同时对原有的古榕夕照、东门古楼、西门井、红花桥、牌坊、对歌台等景观进行复建修整,进一步提升了中心城区商业和休闲水平,为市民群众提供了一个“水净岸绿、风景亮丽、空气清新”的游园好去处。

今年七夕前后,源城区上城街道2023年首届文化旅游节在鳄湖举办,全方位展示了河源老城区鳄湖的璀璨之夜和充满特色的“上城古韵”,用“老城四宝”(即龟峰塔、太平古街、鳄湖公园、李焘故居)讲述“千年故事”,现场开展游花船、放花灯、猜灯谜、许心愿等活动,琳琅满目的美食小吃街、创意十足的文创街、色彩斑斓的灯笼街吸引了近十万人次前往打卡体验,现场人山人海,十分热闹。

如今的鳄湖,已成为一个集休闲、娱乐、观光、旅游于一体的开放式公园,每天都吸引了许多市民和游客前来休闲、娱乐。

■本报记者 凌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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