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乡的那座老屋
■吴兵
我的家乡是一个美丽的小山村,家里的那座老屋是一座简陋的砖瓦房,是村子里为数不多保存尚好,稍打扫卫生,即可入住的砖瓦房。
我家老屋背靠大山,四周绿树环绕,有些树已经长得很高很大,且常年翠绿。春夏季节,老屋被绿树环绕,远远看去,像静坐在绿色的怀抱里。
老屋门前坡下面有一条修筑完好的县道,县道两旁是肥沃的稻田。
老屋门前有两条小溪相汇,溪水清澈,是家乡父老乡亲世代耕作、生活用水,是真正意义上的母亲河。
小时候,我经常与小伙伴们到河里游泳,在小河里摸虾捉鱼、捡石筑坝,在小溪河边度过快乐的童年。父辈们因担心小孩被淹死,不准小孩到河里游泳,我因此挨了不少揍。
老屋建于上世纪80年代初,是一座普通的简陋的农村泥砖房屋,共有6间房和两边厢房,下厅一个,天井一个,上厅半个,南边厢房主要是安排厨房和冲凉房,北边的厢房用来堆放农具和柴火杂物。房屋的大门还是有点讲究的,门框是大理石打造的,门前两侧有两个四方大理石墩凳,门板是用两块厚实大木板做成,历经风雨几十年,还十分厚实,每次打开和关上这扇大门都有一种仪式感。门前有一个约60平方米的门坪,每年都要除草。以前父亲在世时,每逢节假日都会叫上有空的兄弟姐妹和叔侄回家铲除杂草,大家一起劳动一起欢笑,劳动后在老屋灶台烧火做饭,其乐融融。老父亲年老病重身体衰弱的近十多年,再也没有叫上兄弟姐妹和叔侄一起在门前屋后劳动了,一大家人沟通的环节也少了重要的一环。我对“父母在,人生尚有来处,父母不在,人生只有去处”这句话有了更深的理解。
上世纪80年代初,在农村建造能居住的泥砖房是十分不容易的一件事。据父母亲说,当时借朋友170元付了部分的材料钱和师傅钱,还有一台录音机顶给师傅工钱,泥砖是自己做的,砌地基石头是从河里一块一块捡起担上来的,它是父母亲一生的辛劳和心血换来的。故老人家特别珍惜和留恋,甚至把老屋看得比他们生命还重要,总是念叨这老屋地方如何如何好,在老屋这地方建房如何如何难。老父亲弥留之际,一直想回家乡看看老屋,想在那里坐坐,但未能如愿。一想到这里,我心里就特别难受,禁不住泪眼婆娑!
老屋历经风雨几十年,依然保存尚可,父亲在世的前些年,每年都会与母亲回家住上一段时间,修理破损的地方,每年还要对屋面瓦进行检修,更换被雨水毁坏的横梁瓦桷。
每次回到老屋,我特别喜欢在老屋土灶台烧柴火,煮水做饭,尤其特别喜爱看老屋厨房顶上烟窗冒出炊烟。看着这袅袅炊烟,仿佛看到这座老屋生生不息的延续,让我不禁轻吟起陶渊明的《归园田居》:“暧暧远人村,依依墟里烟。狗吠深巷中,鸡鸣桑树颠。”
那座老屋是维系我和家乡的情感纽带,也是我想常常回家看看的情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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