草木清言(外一章)
■谢艳君
草木清言
在秘密花园,草木清言,鹿角浮蝶。
从春雷的第一响到秋后骨感的蝉鸣,早已冲破纸笔辞赋的锁链。
向晚,我在秘境聆听。生活有它的阴影,我更信自己依然纯真。
凉风惊醒明月,圆叶染透轻纱。
脆弱与勇敢,裹挟着虚伪,我的蝴蝶发夹,晶莹剔透,落在我的秀发上,如光阴清浅。
我深知,指尖划过的,是昨天的拥有或失意,是秘密花园的那个树洞,收纳我的小忧伤小残章。
草木葳蕤,虚构了时光,而记忆无视所有的遁词,不在时间深处沉溺。
弹奏《Song From A Secret Garden》,不去分辨在花叶间的钢琴和小提琴,谁是主角,谁是配角,我只知道,它们,就像森林中两棵还未结果的树,挑起了命运的大梁。
浸润的线条,似水无痕
春天,所有落花枯叶重回枝丫。
选择做一朵花,待时光温软之后,就必须直面夏日,任烈日毒箭射入胸膛,香消玉殒;选择做一枚叶,就必须承受清风的虚言,直到喋血坠落,卧听一曲红尘离歌。
做一个中年后的女子,无选项。本质与境遇,簇拥她,走入一条单行道。
她挽起长发,向时光俯首。恭迎,每个路口不期而遇的车鸣马啸。
时光,永不能打马归来,却匆匆打马而去。
打印机吞吐纸张的动作,洗衣机更迭每一个程序的变声,无不是,挥霍岁月的悠悠伏笔。
水岸,鸟语为春天的盛会和声。春天,诞生的故事足够丰富、多彩。
她再一次翻看请柬上的名单,页页写满草木和孩童。
她,是搁置台下的观众,为新生和成长热情鼓掌。
穿城而过的江,接住湿漉漉的春。
她临江而立。调试眼力的一条鱼,蹚水而过。细细的尾纹,又一次跃上她的眼角。
春宠万物。人间美好刚好打开一半。而她,开始用忧愁对折时光的书页,每个章节都内卷着,等待朝花夕拾的修辞,去润色。
收拢的雨帘后,铜钱草安静地扩张水域,大岛樱的新绿撑出天空的高远。
一朵云的白,衬托出逐渐透明的一顷蓝。
她羡慕那朵云,身无彩翼,却能那么轻盈地揽挽星月童话。
往事,称谓为风烟。情感,冠名为云朵。
她的态度:决定学一羽翠鸟,独来独往。决定学会良久地凝视水面,如凝视许久的一幅画,生命的色彩,自然过渡。
浸润的线条,似水无痕。
一些花,继续开向姹紫嫣红。一些花,叹惋落英缤纷。
她的粉色帽子边缘,飞落几瓣大岛樱,皎洁素淡,与春天共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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